凝泉散流

*短篇，原作xjb魔改向

*GG死神设定，相关梗和台词源自一粒沙

*有很多奇怪的OOC私设，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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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八

1997年。

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，他的手心里放着一枚戒指。

戒指上镶嵌着的宝石，叫作复活石——三大死亡圣器之一。

另外两件圣器，老魔杖和隐身衣，也曾经落入他手里，而今他已经得到了最后一件圣器。

巫师世界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，谁能拥有三大死亡圣器，谁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。

多么久远的往事，他年少时的梦，那究竟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。

现在他已经得到这一切了。

邓布利多的心中没有涌现出任何喜悦，也说不上悲伤或哀恸，那毕竟只是少年的一个缥缈的梦想，而他已经走到路的尽头了，用不了多久，他就要和死神重逢了。

自从厄里斯魔镜从霍格沃兹被带走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死神。只在梦中，他梦见遥远的纽蒙迦德，隔着铁栏注视着那个红发少年。

红发少年站在窗前，血迹斑驳的手掌，握紧了铁栏。

死神就站在他的背后，他却看不到死神。

邓布利多以为他会越狱，就像过去几十次那样，可他不知何故在纽蒙迦德坚守了下来，一待就是五十年。

确实就像那日说的那样，他们再也没有相见。

如今，他已经垂垂老矣，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春和生气。而阿不思是不变的，他永远年轻，永远锋芒毕露，永远追逐着飘忽无定的风的方向——他是死神钟爱的少年。

邓布利多转了转手心的复活石戒指，他和死神之间，已经横亘了太多的爱恨和生死。死神带走了他的母亲，带走了他的姐妹，他生息尚存的一半灵魂被囚禁在高塔里，剩下他一人在世间踽踽独行。

爱上死神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谬误。

但谁又能抵挡死神侵袭般的诱惑，谁能不拜倒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？他明明已经走出了这样一段漫长的远路，到头来，那样无可比拟的震颤和悸动还残留在他灵魂的深处。

那像是一个尘封的烙印，当他想起死神的名姓，如同念出一个咒语，那烙痕就开始复苏、发烫。

如果从一开始，就把死神拒之门外呢？

如果不是他奋不顾身地想要追随死神而去，阿利安娜就不会死，他的灵魂也不会分裂……抹去他存在的痕迹，世界也许是另一番景象……

邓布利多拿起了复活石戒指，颤巍巍地戴上了自己的手。

幕九

纽蒙迦德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阿不思微笑着，看向金发少年，清秀而苍白的脸上焕发出了久违的光彩。

“今天是我的死期，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。”

死神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来，他无视了伏地魔的存在，穿过破碎的厄里斯魔镜，径直走到阿不思面前。

“我来了，却不再是因为你呼唤我，”死神不悦地开口，“你想见我——我却不想见你。”

“不，”阿不思抬起头说，“你难道忘了？我们曾经是一体的。”

“除了我，还有谁跟得上你的脚步？还有谁能成为你的前驱呢？”

“你说得没错——可是你拒绝了我，辜负了我，你在那条路上停下来止步不前了。”

盖勒特冷冷地说，“阿不思·邓布利多，你令我很失望。”

“我停下来，止步不前，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停下来，”红发少年突兀地抓住了死神的手，他的手上爬满了陈年的疤痕，“当你说出你的愿望，我终于明白了……”

“渴望死亡的死神……”

“盖勒特，我不想你继续坠落下去，坠向道路尽头那无底的虚空。”

盖勒特一言不发地抽出手，他往前走了两步，背对着阿不思。

“可那就是我想要的！”他冷静地开口，话语间透着不自知的狂热，“我要的是一道非凡的咒语——杀死我，取代我！”

阿不思面对着他的背影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我已为了你成为那一道咒语，我留在黑暗中，一个人思考了很多年。我比谁都清楚，这道咒语，不是为了杀死你而存在，也不是为了杀死任何人而存在，那是为了……”

盖勒特打断了他的话，“看吧，阿不思，你终究还想做个圣人。”“你不肯帮我，你帮不了我。我看错人了。”他轻蔑地说，“在找到这道咒语前，我还会无意义地徘徊很久。”

“不，”一股仿佛刚浮出黑色水面的嘶哑声音，突兀地刺破了凝结的寒意，“你已经找到了。”

阿不思下意识转头，只见伏地魔已经鬼魅般地冲着死神举起了魔杖。

“Avada Kedavra！”

绿光闪过，阿不思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动了。

盖勒特回过头，刹那之后，绿光击中了阿不思的身体。

死神拥住了倒下的红发少年，而身边的厄里斯魔镜被死咒的强劲余波击得粉碎。

一声巨响之后，高大的镜面坍塌了，他们这才看见绿光反射的轨迹径直回转过去，打在了伏地魔的胸前。

在这个早已无人问津的高塔监狱里，现今的黑魔王悄无声息地倒下了。

尘埃渐次落定。

阿不思挣开了死神的怀抱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

“这到底是……”他满脸的难以置信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盖勒特看起来也是又惊又疑，他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，忽然发现了什么。

“阿不思……你已经，成为死神了？”

阿不思睁大了眼睛，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“唯一的可能……在决战的时候，另一个你对你发了那道死咒。”盖勒特仿佛陷入了很深的回忆，慢慢地说，“那时，我和你在一起。”

阿不思再次情难自禁地拉住了他，“可是你——你没有死，你没有消失。”

“是啊，”盖勒特干笑了两声，“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。”

“不过，反正我还是已经被你杀死了，你取代了我，我自由了。”

渴望许久的结果，在很久以前已经发生了，盖勒特只能感觉到一阵索然的空虚，这一切又有什么区别和意义？

“你走吧，”他打开了牢门，“我们的路已经走完了，以后也不必再见了。”

阿不思却没有放开他的手，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，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答案。”

“告诉我，在阿利安娜的葬礼上……是不是只有杀过人的人，才能看到你的存在？”

盖勒特看着他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少年指背上狰狞的疤痕，慢慢地笑了起来。

“这个问题的答案，你永远不会知道了。”

死神松开了少年的手。少年却按住了死神的双肩。

“我终于可以，追随你而去了。”

红发少年抬起了脸庞。

他第一次，生涩地亲吻了死神。

 

FiN

写完了……！我终于拥有死神GG>w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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